东汉大文学家、大史学家、大音乐家、大画家、大书法家——蔡邕

蔡邕(yong),(公元132一192)东汉文学家、书法家。字伯喈,陈留圉(今河南杞县南〕人。权臣董卓当政时拜左中郎将,故后人也称他“蔡中郎”。

人物经历

东汉灵帝熹平四年(175),京城洛阳出了一件大事。在太学门口,立了一通石碑,内容是官方钦定的《六经》,作为天下读书人校订文字的范本,这就是著名的《熹平石经》。一时之间,太学热闹非凡,每天来此观览摩写的人很多,车有上千辆,道路为之阻塞。石经的书写者,是东汉大文学家、大史学家、大音乐家、大画家、大书法家蔡邕。

蔡邕除通经史,善辞赋等文学外,书法精于篆、隶。尤以隶书造诣最深,名望最高,有“蔡邕书骨气洞达,爽爽有神力”的评价。

汉灵帝熹平四年,蔡邕等正定儒家经本六经文字。蔡邕认为这些经籍中,由于俗儒穿凿附会,文字误谬甚多,为了不贻误后学,而奏请正定这些经文。诏允后,邕亲自书丹于碑,命工镌刻,立于太学门外,碑凡46块,这些碑称《鸿都石经》,亦称《熹平石经》。据说石经立后,每天观看及摹写人坐的车,有1000多辆。

王允除掉董卓后,蔡邕因触景生情叹了一口气,王允得知后大怒,蔡邕请求刺面砍脚换一命,以便完成汉史,王允不肯,遂被杀。享年六十一岁。

人物生平

蔡邕蔡邕字伯喈,陈留圉人也。六世祖勋,好黄、老,平帝时为郿令。王莽初,授以戎连率。蔡勋对印绶仰天叹曰:“吾策名汉室,死归其正。昔曾子不受季孙之赐,况可事二姓哉?”遂携将家属,逃入深山,与鲍宣、卓茂等同不仕新室。父棱,亦有清白行,谥曰贞定公。(所创蔡氏五弄(《游春》、《渌水》、《幽思》、《坐愁》、《秋思》)与三国魏末嵇康创作的《嵇氏四弄》(通说为《长清》、《短清》、《长侧》、《短侧》)四首琴曲并称九弄。隋炀帝曾把弹奏“九弄”作为取士的条件之一。)

邕性笃孝,母常滞病三年,邕自非寒暑节变,未尝解襟带,不寝寐者七旬。母卒,庐于冢侧,动静以礼。有菟驯扰其室傍,又木生连理,远近奇之,多往观焉。与叔父从弟同居,三世不分财,乡党高其义。少博学,师事太傅胡广。好辞章、数术、天文,妙操音律。

桓帝时,中常侍徐璜、左悺等五侯擅恣,闻邕善鼓琴,遂白天子,敕陈留太守督促发遣。邕不得已,行到偃师,称疾而归。闲居玩古,不交当世。感东方朔《客难》及扬雄、班固、崔骃之徒设疑以自通,乃斟酌群言,韪其是而矫其非,作《释诲》以戒厉云尔。

有务世公子诲于华颠胡老曰:“盖闻圣人之大宝曰位,故以仁守位,以财聚人。然则有位斯贵,有财斯富,行义达道,士之司也。故伊挚有负鼎之炫,仲尼设执鞭之言,甯子有清商之歌,百里有豢牛之事。夫如是,则圣哲之通趣,古人之明志也。夫子生清穆之世,禀醇和之灵,覃思典籍,韫椟《六经》,安贫乐贱,与世无营,沈精重渊,抗志高冥,包括无外,综析无形,其已久矣。曾不能拔萃出群,扬芳飞文。登天庭,序彝伦,扫六合之秽慝,清宇庙之埃尘,连光芒于白日,属炎气于景云,时逝岁暮,默而无闻。小子惑焉,是以有云。方今圣上宽明,辅弼贤知,崇英逸伟,不坠于地,德弘者建宰相而裂土,才羡者荷荣禄而蒙赐。盍亦回涂要至,俯仰取容,辑当世之利,定不拔之功,荣家宗于此时,遗不灭之令踪?夫独未之思邪,何为守彼而不通此?”

胡老傲然而笑曰:“若公子,所谓睹暖昧之利,而忘昭哲之害;专必成之功,而忽蹉跌之败者已。”公子谡尔敛袂而兴曰:“胡为其然也?”胡老曰:“居,吾将释汝。昔自太极,君臣始基,有羲皇之洪守,唐、虞之至时。三代之隆,亦有缉熙,五伯扶徽,勤而抚之。于斯已降,天网纵,人纮□,王涂坏,太极汣,君臣土崩,上下瓦解。于是智者聘诈,辩者驰说。武夫奋略,战士讲锐。电骇风驰,雾散云披,变诈乖诡,以合时宜。或画一策而绾万金,或谈崇朝而锡瑞珪。连衡者六印磊落,合从者骈组流离。隆贵翕习,积富无崖,据巧蹈机,以忘其危。夫华离蔕而萎,条去干而枯,女冶容而淫,士背道而辜。人毁其满,神疾其邪,利端始萌,害渐亦牙。速速方毂,夭夭是加,欲丰其屋,乃蔀其家。是故天地否闭,圣哲潜形,石门守晨,沮、溺耦耕,颜歜抱璞,蘧瑗保生,齐人归乐,孔子斯征,雍渠骖乘,逝而遗轻。夫岂傲主而背国乎?道不可以倾也。

“且我闻之,日南至则黄钟应,融风动而鱼上冰,蕤宾统则微阴萌,蒹葭苍而白露凝。寒暑相推,阴阳代兴,运极则化,理乱相承。今大汉绍陶唐之洪烈,荡四海之残灾,隆隐天之蔡邕书法真迹高,拆絙地之基。皇道惟融,帝猷显ぶ,汦々庶类,含甘吮滋。检六合之群品,济之乎雍熙,群僚恭己于职司,圣主垂拱乎两楹。君臣穆穆,守之以平,济济多士,端委缙綎,鸿渐盈阶,振鹭充庭。譬犹钟山之玉,泗滨之石,累珪璧不为之盈,采浮磬不为之索。曩者,洪源辟而四隩集,武功定而干戈戢,猃狁攘而吉甫宴,城濮捷而晋凯入。故当其有事也,则蓑笠并载,擐甲扬锋,不给于务;当其无事也。则舒绅缓佩,鸣玉以步,绰有余裕。

“夫世臣、门子,御之族,天隆其祜,主丰其禄。抱膺从容,爵位自从,摄须理髯,余官委贵。其取进也,顺倾转圆,不足以喻其便;逡巡放屣,不足以况其易。夫夫有逸群之才,人人有优赡之智。童子不问疑于老成,瞳蒙不稽谋于先生。心恬淡于守高,意无为于持盈。粲乎煌煌,莫非华荣。明哲泊焉,不失所宁。狂淫振荡,乃乱其情。贪夫殉财,夸者死权。瞻仰此事,体躁心烦。暗谦盈之效,迷损益之数。骋驽骀于修路,慕骐骥而增驱,卑俯乎外戚之门,乞助乎近贵之誉。荣显未副,从而颠踣,下获薰胥之辜,高受灭家之诛。前车已覆,袭轨而骛,曾不鉴祸,以知畏惧。予惟悼哉,害其若是!天高地厚,跼而E575之。怨岂在明,患生不思。战战兢兢,必慎厥尤。

“且用之则行,圣训也;舍之则藏,至顺也。夫九河盈溢,非一B359所防;带甲百万,非一勇所抗。今子责匹夫以清宇宙,庸可以水旱而累尧、汤乎?惧烟炎之毁熸,何光芒之敢扬哉!且夫地将震而枢星直,井无景则日阴食,元首宽则望舒朓,侯王肃则月侧匿。是以君子推微达著,寻端见绪,履霜知冰,路露知暑。时行则行,时止则止,消息盈冲,取诸天纪。利用遭泰,可与处否,乐天知命,持神任己。群车方奔乎险路,安能与之齐轨?思危难而自豫,故在贱而不耻。方将骋驰乎典籍之崇涂,休息乎仁义之渊薮,盘旋乎周、孔之庭宇,揖儒、墨而与为友。舒之足以光四表,收之则莫能知其所有。若乃丁千载之运,应神灵之符,闿阊阖,乘天衢,拥华盖而奉皇枢,纳玄策于圣德,宣太平于中区。计合谋从,已之图也;勋绩不立,予之辜也。龟凤山翳,雾露不除,踊跃草莱,只见其愚。不我知者,将谓之迂。修业思真,弃此焉如?静以俟命,不不渝。‘百岁之后,归乎其居。’幸其获称,天所诱也。罕漫而已,非已咎也。昔伯翳综声于鸟语,葛卢辩音于鸣牛,董父受氏于豢龙,奚仲供德于衡辀,倕氏兴政于巧工,造父登御于骅骝,非子享土于善圉,狼瞫取右于禽囚,弓父毕精于筋角,B447非明勇于赴流,寿王创基于格五,东方要幸于谈优,上官效力于执盖,弘羊据相于运筹。仆不能参迹于若人,

于是公子仰首降阶,忸怩而避。胡老乃扬衡含笑,援琴而歌。歌曰:“练余心兮浸太清,涤秽浊兮存正灵。和液畅兮神气宁,情志泊兮心亭亭,嗜欲息兮无由生。踔宇宙而遗俗兮,眇翩翩而独征。”

建宁三年,辟司徒桥玄府,玄甚敬待之。出补河平长。召拜郎中,校书东观。迁议郎。邕以经籍去圣久远,文字多谬,俗儒穿凿,疑误后学,熹平四年,乃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,光禄大夫杨赐,谏议大夫马日磾,议郎张驯、韩说,太史令单飏等,奏求正定《六经》文字。灵帝许之,邕乃自书丹于碑,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。于是后儒晚学,咸取正焉。及碑始立,其观视及摹写者,车乘日千余两,填塞街陌。

初,朝议以州郡相党,人情比周,乃制婚姻之家及两州人士不得对相监临。至是复有三互法,禁忌转密,选用艰难。幽、冀二州,久缺不补。邕上疏曰:

蔡邕伏见幽、冀旧壤,铠马所出,比年兵饥,渐至空耗。今者百姓虚县,万里萧条,阙职经时,吏人延属,而三府选举,逾月不定。臣经怪其事,而论者云‘避三互’。十一州有禁,当取二州而已。又二州之士,或复限以岁月,狐疑迟淹,以失事会。愚以为三互之禁,禁之薄者,今但申以威灵,明其宪令,在任之人岂不戒惧,而当坐设三互,自生留阂邪?昔韩安国起自徒中,朱买臣出于幽贱,并以才宜,还守本邦。又张敞亡命,擢授剧州。岂复顾循三互,继以末制乎?三公明知二州之要,所宜速定,当越禁取能,以救时敝;而不顾争臣之义,苟避轻微之科,选用稽滞,以失其人。臣愿陛下上则先帝,蠲除近禁,其诸州刺史器用可换者,无拘日月三互,以差厥中。

书奏不省。

初,帝好学,自造《皇羲篇》五十章,因引诸生能为文赋者。本颇以经学相招,后诸为尺牍及工书鸟篆者,皆加引召,遂至数十人。侍中祭酒乐松、贾护,多引无行趣势之徒,并待制鸿都门下,熹陈方俗闾里小事,帝甚悦之,待以不次之位。又市贾小民,为宣陵孝子者,复数十人,悉除为郎中、太子舍人。时频有雷霆疾风,伤树拔木,地震、陨雹、蝗虫之害。又鲜卑犯境,役赋及民。六年七月,制书引咎,诰群臣各陈政要所当施行。邕上封事曰:

臣伏读圣旨,虽周成遇风,讯诸执事,宣王遭旱,密勿祗畏,无以或加。臣闻天降灾异,缘象而至。辟历数发,殆刑诛繁多之所生也。风者天之号令,所从教人也。夫昭事上帝,则自怀多福;宗庙致敬,则鬼神以著。国之大事,实先祀典,天子圣躬所当恭事。臣自在宰府,及备朱衣,迎气五郊,而车驾稀出,四时至敬,屡委有司,虽有解除,犹为疏废。故皇天不悦,显此诸异。《鸿范传》曰:“政悖德隐,厥风发屋折木。”《坤》为地道,《易》称安贞。阴气愤盛,则当静反动,法为下叛。夫权不在上,则雹伤物;政有苛暴,则虎狼食人;贪利伤民,则蝗虫损稼。去六月二十八日,太白与月相迫,兵事恶之。鲜卑犯塞,所从来远,今之出师,未见其利。上违天文,下逆人事。诚当博览众议,从其安者。臣不胜愤满,谨条宜所施行七事表左:蔡邕

一事:明堂月令,天子以四立及季夏之节,迎五帝于郊,所以导致神气,祈福丰年。清庙祭祀,追往孝敬,养老辟雍,示人礼化,皆帝者之大业,祖宗所祗奉也。而有司数以蕃国疏丧,宫内产生,及吏卒小污,屡生忌故。窃见南郊斋戒,未尝有废,至于它祀,辄兴异议。岂南郊卑而它祀尊哉?孝元皇帝策书曰:“礼之至敬,莫重于祭,所以竭心亲奉,以致肃祗者也。”又元和故事,复申先典。前后制书,推心恳恻。而近者以来,更任太史。忘礼敬之大,任禁忌之书,拘信小故,以亏大典。《礼》,妻妾产者,斋则不入侧室之门,无废祭之文也。所谓宫中有卒,三月不祭者,谓士庶人数堵之室,共处其中耳,岂谓皇居之旷,臣妾之众哉?自今斋制宜如故典,庶答风霆灾妖之异。

二事:臣闻国之将兴,至言数闻,内知己政,外见民情。是故先帝虽有圣明之姿,而犹广求得失。又因灾异,援引幽隐,重贤良、方正、敦朴、有道之选,危言极谏,不绝于朝。陛下亲政以来,频年灾异,而未闻特举博选之旨。诚当思省述修旧事,使抱忠之臣展其狂直,以解《易传》“政悖德隐”之言。

三事:夫求贤之道,未必一涂。或以德显,或以言扬。顷者,立朝之士,曾不以忠信见赏,恒被谤讪之诛,遂使群下结口,莫图正辞。郎中张文,前独尽狂言,圣听纳受,以责三司。臣子旷然,众庶解悦。臣愚以为宜擢文右职,以劝忠謇,宣声海内,博开政路。

四事:夫司隶校尉、诸州刺史,所以督察奸枉,分别白黑者也。伏见幽州刺史杨熹、益州刺史庞芝、凉州刺史刘虔,各有奉公疾奸之心,熹等所纠,其效尤多。余皆枉桡,不能称职。或有抱罪怀瑕,与下同疾,纲网纵,莫相举察,公府台阁亦复默然。五年制书,议遣八使,又令三公谣言奏事。是时奉公者欣然得志,邪枉者忧悸失色。未详斯议。所因寝息。昔刘向奏曰:“夫执狐疑之计者,开群枉之门;养不断之虑者,来谗邪之口。”今始闻善政,旋复变易,足令海内测度朝政。宜追定八使,纠举非法,更选忠清,平章赏罚。三公岁尽,差其殿最,使吏知奉公之福,营私之祸,则众灾之原庶可塞矣。

五事:臣闻古者取士,必使诸侯岁贡。孝武之世,郡举孝廉,又有贤良、文学之选,于是名臣辈出,文武并兴。汉之得人,数路而已。夫书画辞赋,才之小者,匡国理政,未有其能。陛下即位之初,先涉经术,听政余日,观省篇章,聊以游意,当代博弈,非以教化取士之木。而诸生竞利,作者鼎沸。其高者颇引经训风喻之言;下则连偶俗语,有类俳优;或窃成文,虚冒名氏。臣每受诏于盛化门,差次录第,其未及者,亦复随辈皆见拜擢。既加之恩,难复收改,但守奉禄,于义已弘,不可复使理人及仕州郡。昔孝宣会诸儒于石渠,章帝集学士于白虎,通经释义,其事优大,文、武之道,所宜从之。若乃小能小善,虽有可观,孔子以为“致远则泥”,君子故当志其大者。

六事:墨绶长吏,职典理人,皆当以惠利为绩,日月为劳。褒责之科,所宜分明。而今在任无复能省,及其还者,多召拜议郎、郎中。若器用优美,不宜处之冗散。如有衅故,自当极其刑诛。岂有伏罪惧考,反求迁转,更相放效,臧否无章?先帝旧典,未尝有此。可皆断绝,以核真伪。

七事:伏见前一切以宣陵孝子为太子舍人。臣闻孝文皇帝制丧服三十六日,虽继体之君,父子至亲,公卿列臣,受恩之重,皆屈情从制,不敢逾越。今虚伪小人,本非骨肉,既无幸私之恩,又无禄仕之实,侧隐思慕,情何缘生?而群聚山陵,假名称孝,行不隐心,义无所依,至有奸轨之人,通容其中。桓思皇后祖载之时,东郡有盗人妻者亡在孝中,本县追捕,乃伏其辜。虚伪杂秽,难得胜言。又前至得拜,后辈被遗;或经年陵次,以暂归见漏;或以人自代,亦蒙宠荣。争讼怨恨,凶凶道路。太子官属,宜搜选令德,岂有但取丘墓凶丑之人?其为不祥,莫与大焉。宜遣归田里,以明许伪。

书奏,帝乃亲迎气北郊,及行辟雍之礼。又诏宣陵孝子为舍人者,悉改为丞尉焉。光和元年,遂置鸿都门学,画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像。其诸生皆敕州郡三公举用辟召,或出为刺史、太守,入为尚书、侍中,乃有封侯赐爵者,士君子皆耻与为列焉。

时,妖异数见,人相惊扰。其年七月,诏召邕与光禄大夫杨赐、谏议大夫马日磾、议郎张华、太史令单飏诣金商门,引入崇德殿,使中常侍曹节、王甫就问灾异及消改变故所宜施行。邕悉心以对,事在《五行》、《天文志》。

又特诏问曰:“比灾变互生,未知厥咎,朝廷焦心,载怀恐惧。每访郡公卿士,庶闻忠言,而各存括囊,莫肯尽心。以邕经学深奥,故密特稽问,宜披露失得,指陈政要,勿有依违,自生疑讳。具对经术,以皁囊封上。”邕对曰:

臣伏惟陛下圣德允明,深悼灾咎,褒臣末学,特垂访及,非臣蝼蚁所能堪副。斯诚输写肝胆出命之秋,岂可以顾患避害,使陛下不闻至戒哉!臣伏思诸异,皆亡国之怪也。天于大汉,殷勤不已,故屡出祅变,以当谴责,欲令人君感悟,改危即安。今灾眚之发,不于它所,远则门垣,近在寺署,其为监戒,可谓至切。蜺堕鸡化,皆妇人干政之所致也。前者乳母赵娆,贵重天下,生则赀藏侔于天府,死则丘墓逾于园陵,两子受封,兄弟典郡;续以永乐门史霍玉,依阻城社,又为奸邪。今者道路纷纷,复云有程大人者,察其风声,将为国患。宜高为堤防,明设禁令,深惟赵、霍,以为至戒。今圣意勤勤,思明邪正。而闻太尉张颢,为玉所进;光禄勋姓璋,有名贪浊;又长水校尉赵玹、屯骑校尉盖升,并叨时幸,荣富优足。宜念小人在位之咎,退思引身避贤之福。伏见廷尉郭禧,纯厚老成;光禄大夫桥玄,聪达方直;故太尉刘宠,忠实守正:并宜为谋主,数见访问。夫宰相大臣,君之四体,委任责成,优劣已分,不宜听纳小吏,雕琢大臣也。又尚方工技之作,鸿都篇赋之文,可且消息,以示惟忧。《诗》云:“畏天之怒,不敢戏豫。”天戒诚不可戏也。宰府孝廉,士之高选。近者以辟召不慎,切责三公,而今并以小文超取选举,开请托之门,违明王之典,众心不厌,莫之敢言。臣愿陛下忍而绝之,思惟万机,以答天望。圣朝既自约厉,左右近臣亦宜从化。人自抑损,以塞咎戒,则天道亏满,鬼神福谦矣。臣以愚赣,感激忘身,敢触忌讳,手书具对。夫君臣不密,上有漏言之戒,下有失身之祸。愿寝臣表,无使尽忠之吏,受怨奸仇。

熹平石经

《熹平石经》传为蔡邕所书。碑石共46个,几经动乱,原碑早已无存。自宋以来,常有残石出上,据说现已集存8000多字,字体方正,结构谨严,是当时通行的标准字体。

元 郑 杓:蔡邕鸿都《石经》,为古今不刊之典,张芝、锺繇,咸得其道。(《衍极》)

清 康有为:《石经书》字体不同,自蔡邕、堂溪典外,《公羊》末有“臣赵域、议郎臣刘宏、郎中臣张文、臣苏陵、臣傅桢”。《论语》末题云“诏书与博士臣左立、郎中臣孙表”。(《广艺州双楫》)

人物成就

文学

蔡邕是汉代最后一位辞赋大家。其所作赋绝大多数为小赋,取材多样,切近生活,语言清新,往往直抒胸臆,富于世态人情,很有艺术的感染力。其中代表作品为《述行赋》。全赋短小精悍,感情沉痛,批判深刻,情辞俱佳,是汉末抒情小赋的力作。他小赋的题材多样,他甚至用以表现男女情爱,风格大胆而直率。《青衣赋》就是相当感人的作品。在这篇言情小赋中,他真实地坦露了对一位出身微贱的美女的爱情,以真挚的感情,表现了人情与封建礼法的矛盾撞击。蔡邕的散文长于碑记,工整黄雅,多用排偶,旧时颇受推重。

《蔡中郎集》

蔡邕收集汉朝历史,没有看见写下来作后史。只有所作《灵纪》及十意,又补诸列传四十二篇,因李傕作乱散失,大多没有保存下来。所著诗、赋、碑、诔、铭、赞,连珠、箴、吊、论议、《独断》、《劝学》、《释诲》、《叙乐》、《女训》、《篆执》,祝文、章表、书记,共104篇传于世。[40]

蔡邕生平喜藏书,多至万余卷,晚年将所藏之书载数车悉数赠给王粲,家存藏书还有四千多卷。《隋书·经籍志》著录有其文集20卷,早佚。明人张溥辑有《蔡中郎集》二卷。丁绍仪《全汉诗·卷七》亦载其作品。严可均《全后汉文》卷69~卷80对其奏疏词赋等作品多有收录。

蔡邕诗歌现流传有400多首。但由于当时战乱连年,没有保存原稿流传下来,均由其女蔡琰,在曹操的救助下,凭借惊人的记忆力默写而来。

书法

艺术创造

蔡邕工篆书、隶书,尤以隶书著称,其字结构严整,点画俯仰,体法多变。灵帝命工修理鸿部门(东汉时称皇家藏书之所为鸿都),工匠用扫白粉的帚在墙上写字,蔡邕从中受到启发而创造了“飞白书”。这种书体,笔画中丝丝露白,似用枯笔写成,为一种独特的书体,对后世影响甚大。唐张怀瓘《书断》评论蔡邕飞白书时说“飞白妙有绝伦,动合神功”。

作品行情

蔡邕因负盛名,所以后世把一些碑刻和论著附合成蔡邕名义的伪作也不少。据说其真迹在唐时已经罕见。

经学

公元175年(熹平四年),蔡邕有感于经籍距圣人著述的时间久远,文字错误多,被俗儒牵强附会,贻误学子。于是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、光禄大夫杨赐、谏议大夫马日磾、议郎张驯、韩说、太史令单飏等任,奏请正定《六经》的文字。灵帝予以批准,蔡邕于是用红笔亲自写在碑上,让工人刻好立在太学的门外,这就是中国第一部石经“熹平石经”(又称汉石经、一体石经)。后来的儒者学生,都以此为标准经文。碑新立时,来观看及摹写的,一天之内,车子就有一千多辆,街道也因此堵塞。[42]

历史评价

马日磾:“伯喈旷世逸才,多识汉事,当续成后史,为一代大典。且忠孝素著,而所坐无名,诛之无乃失人望乎?”

陆机:“彼洪川之方割,岂一等之所堙。故尼父之惠训,智必愚而後贤。谅知道之已妙,曷信道之未坚。忽宁子之保已,效苌淑之违天。冀澄河之远日,忘朝露之短年。”

范晔《后汉书》:“①意气之感,士所不能忘也。流极之运,有生所共深悲也。当伯喈抱钳扭,徙幽裔,仰日月而不见照烛,临风尘而不得经过,其意岂及语平日幸全人哉!及解刑衣,窜欧越,潜舟江壑,不知其远,捷步深林,尚苦不密,但愿北首旧丘,归骸先垄,又可得乎?董卓一旦入朝,辟书先下,分明枉结,信宿三迁。匡导既申,狂僭屡革,资《同人》之先号,得北叟之后福。屡其庆者,夫岂无怀?君子断刑,尚或为之不举,况国宪仓卒,虑不先图,矜情变容,而罚同邪党?执政乃追怨子长谤书流后,放此为戮,未或闻之典刑。”“②邕实慕静,心精辞绮。斥言金商,南徂北徒,籍梁怀董,名浇身毁。”

裴松之:“蔡邕虽为卓所亲任,情必不党。宁不知卓之奸凶,为天下所毒,闻其死亡,理无叹惜。纵复令然,不应反言于王允之坐。斯殆谢承之妄记也。”

张彦远:“今分为三古以定贵贱,以汉、魏三国为上古,则赵岐、刘亵、蔡邕、张衡、曹髦、杨修、桓范、徐邈、曹不兴、诸葛亮之流是也。”

姚铉:“如刘向、司马迁、扬子云,东京二班、崔、蔡之徒,皆命世之才,垂后代之法,张大德业,浩然无际。”

蔡邕画像

陈普:“①不际明时论石渠,空将薄命仕鸿都。天公似把词人戏,父子然脐子坠胡。”“②万岁黄金欲散时,柯亭风笛尚堪吹。一时谋卓人无数,不遣中郎一个知。”

黄伯思《东观余论》:“想文饶(刘宽)之高风,玩中郎(蔡邕)之妙楷。”

王应麟:“蔡邕文,今存九十篇,而铭墓居其半。曰碑,曰铭,曰神诰,曰哀赞,其实一也。自云为《郭有道碑》,独无愧辞,则其他可知矣。其颂胡广、黄琼,几于老、韩同传,若继成汉史,岂有董、南之笔?”

徐钧:“琴遇知音始可调,卓非善听亦徒劳。早知应聘终罹祸,罪死何如节死高。”

归有光:“贾生之通达,蔡邕之文学,张衡之精思,卓茂之循良,李膺之高节,黄宪之雅度,邓禹之功勋,有不可一二数者。”

李贽:“今人俱以蔡邕哭董卓为非,是论固正矣。然情有可原,事有足录,何也?士各为知己者死。设有人受恩桀纣,在他人固为桀纣,在此人则尧舜也,何可概论也?董卓诚为邕之知己,哭而报之,杀而残之,不为过也。犹胜今之势盛则借其余润,势衰则掉臂去之,甚至为操戈,为下石,无所不至者。毕竟蔡为君子,而此辈则真小人也。”

钟敬伯:“士为知己者死,蔡邕哭卓,未为不是。第卓非可知己人,而邕翻成知己死,哀哉!”

王夫之:“①蔡邕意气之士也,始而以危言召祸,终而以党贼逢诛,皆意气之为也。何言之?曰:合刑赏之大权于一人者,天子也;兼进贤退不肖之道,以密赞于坐论者,大臣也;而羣工异是。奸人之在君侧,弗容不击矣。击之而吾言用,奸人退,贤者之道自伸焉。吾言不用,奸人且反噬于我,我躬不阅,而无容以累君子,使犹安焉,其犹有人乎君侧也。君子用而不任,弗容不为白其忠矣。白之而吾言用,君子进,奸人之势且沮焉。吾言不用,奸人不得以夺此与彼之名加之于我,而犹有所惮焉。邕苟疾夫张颢、伟璋、赵玹、盖升之为国蠹也,则专其力以击之可耳。若以郭禧、桥玄、刘宠之忠而劝之以延访也,则抑述其德以赞君之敬礼已耳。而一章之中,抑彼伸此,若将取在廷之多士而惟其所更张者。为国谋邪?为君子谋邪?则抑其一往之意气以排异己而伸交好者之言耳,庸有听之者哉!”“②蔡邕之愚,不亡身而不止。愚而寡所言动者,困穷而止;愚而欲与人家国神人之大,则人怒神恫而必杀其躯。邕之应董卓召而历三台,此何时也?帝后弑,天子废,大臣诛夷,劫帝而迁,宗庙烧,陵寝发,人民骈死于原野,邕乃建议夺孝和以后四帝之庙号,举三代兴革之典礼于国危如线之日,从容而自炫其学术,何其愚也!而不但愚也。汉之宗社岌岌矣,诸庙之血食将斩矣。夫苟痛其血食之将斩,讳先祖之恶而扬其美,以昭积功累仁之允为元后也,犹恐虚名之无补。乃亟取和帝之凉德不足称宗者而播扬之,是使奸雄得据名以追咎曰:是皆不可以君天下者,而汉亡宜矣。此则人怨神恫,陷大恶而不逭者也。以情理推之,邕岂但愚而已哉?邕之髠钳而亡命,灵帝使之然也。四帝可宗,则灵帝亦可宗矣。邕盖欲修怨于灵帝,而豫窒其称宗之路,邕于是而无君之心均于董卓,王允诛之,不亦宜乎。董卓曰:‘为当且尔,刘氏种不足复遗。’邕固曰‘刘氏之祖考不足复尊’。其情一也。故曰:邕非但愚也。虽然,神其可欺、神其可恫乎?则亦愚而已矣。”

韩菼:“栾布哭彭,朱诩葬董,伯喈一叹,未足为累。且十年亡命,三日尚书,朝廷伸国讨,国士感私恩,不妨并美也。”

顾景星:“始邕直言为阉待所中,囚徙朔方,赭衣抱拲,全室流离,可谓难矣。及宥还畏祸,亡命吴会,十有二年,无意功名,而且以弹琴著书终老牗下矣。使邕如梅福,长流江湖,岂不高哉?董卓擅权,辟署祭酒,补御史,迁尚书,不三日而周历三合。伊何为者?卓盖惜邕致天下豪杰,不加望外之荣,无以市德。故举之髡钳之余,爵之卿贰之上。且邕有何功?遂封侯食五百户、禄五十万?夫无故之利,圣人恶之。邕初议卓不可受尚父之称,而自出显位,何也?今夫捕鸟者,择其黠者以为囮,毇米为饲,滤流而饮,凡所以慰囮,靡弗至也。笯而出于野,置之丛薄之间,悲呼众鸟,至日暮,翾然投于罗者众矣。夫囮,未始乐为是也,而鸣致众鸟,谓非囮罪不可也,邕,卓之囮也,邕未始乐为是也,而厚禄高位,将以风天下为邕之类者,而邕甘心受之,谓非邕罪不可。桓帝召邕鼓琴,行次偃师,称疾而返。卓每宴集,邕辄赞事鼓琴。后遂为表荐卓,时卓已为太尉,封郿侯、进相国,废少帝、放太后,倾逼人主。邕谓宜益隆委。厚其爵赏,岂欲卓加九锡、封安汉而已哉!然则邕死,不亦宜乎!”

沈铭彝:“邕荐董卓表,极为推重,收邕时不闻以此罪之,当由王允未见此表耳,而流传至今,为后世增一口实,才之为累如此。”

蔡东藩《后汉演义》:“蔡邕一文学士,所陈奏议,未始非守正之谈,然或嫌迂远,或涉虚浮,才有余而忠不足,吾于邕犹有余憾焉。但曹鸾一言而即遭掠死,国家无道之秋,固未足与陈谠论者。邕之所失,在可去而不去耳,文字之间,固无容苛求也。”

轶事典故

焦尾琴

蔡邕在吴地(今江浙一带)时,曾听到一块桐木在火中爆裂的声音,知道这是一块好木材,因此把它拣出来做成琴,音色非常美妙,但是木头的尾部依然被烧焦了,所以当时人们叫它焦尾琴。起初,蔡邕住在陈留,他有个邻居准备了酒菜请他来赴宴,他去的时候邻居已经喝得兴起了。坐上有个客人在屏风后面弹琴,蔡邕到了邻居门口悄悄一听,说:“啊!用音乐招我来却藏有杀心,怎么回事?”于是回去了。请他的人告诉主人说:“蔡先生刚来,到门口又走了。”蔡邕向来被乡里人尊崇,主人赶紧追赶并问起原因,蔡邕把事情都告诉了他,大家都感到扫兴。弹琴的客人说:“我刚才弹琴的时候,看见一只螳螂正要扑向鸣蝉,蝉将飞走还没有飞走,螳螂的动作一前一后。我心里有些担心,唯恐螳螂丧失了机会,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杀心流露到音乐中来吗?”蔡邕莞然而笑说:“这足以表明了。”[56]

蔡邕遇害后,焦尾琴保存在皇家内库之中。据说齐明帝在位时,曾取出焦尾琴请古琴高手王仲雄弹奏。王仲雄连续弹奏了五天,并即兴创作了《懊恼曲》献给明帝。后传至南唐中主李璟手中,后又赠与大周后。李煜死后归宋室所有。据传,明朝昆山人王逢年还收藏着蔡邕制造的焦尾琴。

柯亭笛

柯亭笛,也简称“柯笛”、“柯亭”。相传为蔡邕拆柯亭第十六根竹制笛,其音色优美。后泛指美笛,也比喻良才。

伏滔《笛赋序》:“柯亭之观,以竹为椽,邕取为笛,奇声独绝。”[29]及《晋书·桓伊传》:“(桓伊)善音乐,尽一时之妙,为江左第一。有蔡邕柯亭笛,常自吹之。”等皆有记载。

亲属成员

六世祖

蔡勋,字君严,汉平帝时为郿县令,后遁山隐居。

祖父

蔡携,字叔业,汉顺帝时任新蔡县长。

父母

  • 父亲:蔡棱,字伯直,东汉新蔡县长。

  • 母亲:袁氏,东汉司徒袁滂之妹。

叔父

蔡质,字子文,汉灵帝时任卫尉,后被诬陷下狱死。

堂兄弟

  • 蔡睦,蔡质之子,迁徙宗族避居考城。

  • 蔡谷,蔡邕曾向他商议辞官避居兖州一事。

女儿

  • 蔡文姬,名琰,原字昭姬,文学家。

  • 蔡氏,上党太守羊衜妻,西晋时封济阳县君。

后代

  • 孙子:蔡袭,封关内侯。

  • 外孙:羊承,早夭;羊祜,西晋太傅;羊徽瑜,晋景帝司马师妻。

史书记载

《后汉书·卷六十下·蔡邕列传第五十下》

《资治通鉴》等也有记载。

(图片来自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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